海军六年曾参与搜救烈士王伟 如今却在优信找到新蓝海 2018-02-11 11:06:00 来源: 鄂尔多斯网 分享到:0 调整字体
十年前,林彬坐在KTV包间里,攥着的啤酒瓶始终没撒过手。旁边几个朋友眼神已经迷离,闪烁、昏暗的灯光映出的脸孔因为兴奋而扭曲着,林彬沉默地看着这些人,有点走神。
他二十啷当岁,不久前退伍回到青岛,无所事事,不知何时混进一个酒肉圈子,一伙人聚在在酒桌上,哥们弟兄叫得亲热——可这种挑动情绪的称呼毫不牢靠——眼看扶着路边法国梧桐呕吐的朋友,林彬突然发现自己处境的荒诞之处:这颗树其实既不是梧桐,也不来自法国,就如同和那些人的关系,既不是兄弟,更称不上哥们。林彬轻轻摇头,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年轻,脸儿热,碰见荒唐的行径也抹不开面子驳斥对方,只能守住底线,紧紧攥住水杯或酒瓶,绝不离身,上厕所之前更得一饮而尽,回来再开瓶新的。
林彬所在舰队在2001年首次代表中国出访欧洲四国
其实林彬头30年的人生,大体上算是精准、按部就班的。当然,按部就班这个活法在如今的社会节奏里也可以被视为脱节,尤其对一个年轻人而言,无论是守在穿着白袜子都不粘灰的军舰甲板上,还是坐在车管所的柜台后头,都很难是说真正属于自己的路径。
职业换来换去,他兜转了不短的时间,主动或被动地做着人生的选择题。如果把人生视为一次出行,林彬没有预定任何车次,他要做的只是站在月台上,凭直觉找到自己最向往的目的地,找到更快的那一班车,尽力走得更远一些。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林彬先后海军服过役,供职过车管所交易服务站,给领导当过司机,和亲戚开过饭馆,还曾混迹过边缘群体;与此同时,一种名为互联网的科技力量从普及到发酵,开始席卷、渗入各行各业。在2014年,林彬三十出头的时候,两道轨迹在汽车产业链这个节点上交织起来,他也正式入职优信二手车,搭上行业起势的快车;此后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他就从一线业务员做到了城市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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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之前,林彬从来没有对前途、职业产生过任何疑问:母亲当了半辈子军人,加上正在服役和已经退休的表哥、堂哥、姑父,一家子军人陆海空炮全齐。他自幼坚定地相信,自己要做的只是等待学业完成,然后就会轮到他穿起军装,戴上肩章。
生在青岛这座滨海城市的军人家庭里,林彬对海水和部队两件事物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因此高中毕业以后,他参军当上了海军,简直是一件令全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林彬天生体格好,陆上新兵训练和海上生活对他都不是问题,他在基地一年,随后上军舰,一呆四年。
可理想中的事业和愿望一旦融入真实的生活、工作,就好像会被置入一种无法挣脱的庸俗的框架而显得乏味了,舰上的生活通常只是战备值更和休息两件事的交替。整条船三百来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圈子太小,很容易就会“把天聊死”。时间久了,林彬发现大家都陷进交流低潮里,互相见了面连招呼都懒得打,起先还挤个笑模样,更多时候连表情都懒得带,也不是不想张口,是没话说。
工作是唯一的出口,军舰上的卫生管理极为严格,要求戴着白手套随便摸,不能有任何污渍。林彬挺喜欢卫生值日,总把甲板擦了又擦,仔细对待每一处的细节和灰尘,平心静气,像工作又像修行。两年服役期满,适逢新军舰下海,船上也需要人,林彬就顺势转了士官,一干又是三年。
这期间,2001年,林彬所在的舰队代表中国海军首次出访欧洲四国,从上海出发,沿马六甲海峡、新加坡海峡、印度洋、苏伊士运河、红海、英吉利海峡,先后走访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再回到香港,历时三个月。说起这一段时,林彬没有任何停顿,可见印象之深刻。
同年,他还参与了搜救烈士王伟的行动。据林彬回忆,当天他和战友在执行任务后下舰准备参加另一训练,但因紧急任务再次登舰,第一次搜救三天三夜没下船,总共搜了半个月,“当时已经超过了最大航速,感觉整个船都在晃,我们在一个海域 S型来回搜,可惜最后还是没找到。”
一段段难忘的经历,交织成为林彬五年的海军生涯。
在海军服役时期的林彬
三年后,林彬24岁,到了成家的年纪。虽然政委单独找他谈了几次话,极力挽留,但林彬还是觉得五年下来确实有些累了,无法再把工作和人生,继续捆绑在一切精确到秒、高度警觉的作战部队里,“我已经送过四批兵了,终究有一天要轮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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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员回家首先要休息,等待半年后的转业考试。林彬闲不住,于是跑去给家里一位世交长辈在政府开了几个月的车,随后考进了车管所交易服务站。从当时他的视角来看,进入车管所只是一个在现有范围内最经济实惠的选择,意味着没有目的性的游荡暂时中止,他没预见到的是,这次选择却给长久的职业发展做了铺垫。
复员之后,社会关系网络一度令林彬不太适应,在观察未来可能的去向时,他尝试将工作分层——简单的层次——一类是需要求人办事的工作,另一类是不求人的活计,车管所的工作,被林彬视为后者。车管所的职能范围主要集中在两个证照上:驾驶培训证和查验证。其中查验证背后权力的意味更加直指人心,它赋予了车管所的工作人员执法权。
因此尽管林彬那几年在酒桌上混了些荒唐的圈子,但从没有跟任何一个车贩子坐到过同张饭桌上。因为他清楚,在验车、盖章的流程里净是猫腻,但军人的背景和价值观,让他始终在抵抗这些他人日常工作并不鲜见的越轨行为。林彬对这份工作的自我要求很简单:不找茬,也不将就,验车时,连张防爆膜都不肯放过。
他那几年始终在原则和荒唐的边界游走,在按时打卡上下班的单位里找不到存在价值,在酒桌社交里又碰到一群肆意妄为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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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后的林彬已略显发福
林彬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他说,问题在于我没梦想。梦想这个说法,他觉得矫情,可是又找不到其他恰如其分的词汇来替代,便也权且用着了。正因为没有这个东西,等车管所的工作干到7年头上时,林彬实在驱动不了自己了,“够够的了。”
“这跟钱没多大关系,只是每天一睁眼,想想要干吗?验几台车,然后一天就又结束了。”
顶着家庭反对的压力,林彬人生里第二次抛掉了铁饭碗。起先,他跟堂哥把目标瞄准在饭馆上,为了调查口味和市场,俩人在外边连续吃了一礼拜的面,然后站在房顶上调查人流。坚持了一年半,缺乏经验的兄弟俩最终还是没把店继续撑下去,收入最终打平投资,林彬承认这算创业失败,但后边还有一句,叫“梦想实现了”。
创业结束后,林彬全国各地跑着见了一圈战友,见到了几位在长沙、上海做大工程的兄弟,越看别人,越令他有种壮志未酬的念头。回青岛以后,仍是每天兜转在街头,习惯性地吃面馆,观察人流量。所以按时下流行的说法,他差点就当了连续创业者,那家面馆在地理位置上消失以后,却就此把事业种在了林彬心头上。
找不到出口的事业心无疑是个负担,林彬当时三十出头,黄金时代,按耐不住想做一番事业,可关于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漫天盖地白茫茫、雾霭霭地扑将过来,让他对未来有些参不透、摸不着。
事实上,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在这时,成立于2011年的优信二手车,已经把触角延展到了胶东半岛,设立了区域发展中心。某天早晨,母亲把这家她从未听闻的互联网公司招聘检测师的信息告诉他,“面个试吧,别整天玩。”林彬懵懵地就着那份地址摸了过去,与当时的区域招聘负责人刘彧聊了两个小时,他开始隐隐感知到行业变革的力量,成为第一批入职青岛发展中心的检测师。此后两年多,林彬把采集、检测、销售等一线岗位做了个遍,职级上,从城市经理、教练、队长再到城市总监——他的事业跟随优信的发展破局而出,也终于给未酬的梦想找到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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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岛、厦门等等城市,优信无数个团队经历从0到1,随着业务规模的不断扩大,员工规模与也随之暴增,需要多次搬迁办公室,身在一家由互联网的科技力量在传统产业中催生出的高成长公司。对于林彬和他的同事们来说,这是很多人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快节奏和高强度工作,也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优信二手车厦门分公司员工合影(第一排左三林彬)
早上9点,1982年出生的林彬准时带领全部员工唱司歌——《优信的天空》,“激情上路追一个梦,努力奔跑点亮彩虹……”,“我不否认每天早上唱司歌是种略显俗套的纪律性鸡血,但在我的团队,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不仅能行之有效地调动员工积极性,更重要的是让这些小朋友找到归属感和集体感。”显然,越过形式化的“司歌”表面,这是年近不惑的林彬基于过往经验深思熟虑的结果。
眼前这些小同事甚至稚气未脱,95后比比皆是。司歌过后,马上就要开始一天的任务:采集、销售、检测……各司其职,直到晚上下班前的总结会,一线员工汇报一天的工作,做好第二天的计划后下班。林彬等管理层还需要完成汇总数据向总部汇报,盘点成绩与不足等其他工作,“基本每天11点下班后直接回宾馆,前所未有的充实”,林彬如是说。
某天早晨,林彬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他打量着镜子中的男人:标准山东大汉的身量,将近一米九,在很多盥洗室的镜子前,总要微微颔首才能把周身照个明白,可他又总是挺拔的。退伍多年,运动受过伤,身形终于开始变化,加上早年长久的户外训练留下的黝黑肤色,使他看起来稳重可靠又颇具领导力。出门前,套上橘红色工服,再把头顶短发用发蜡打上去——最近一年他总习惯这样打理头发——他意识到,镜中人赶在不惑之前,终于摸清楚了理想和价值的契合点。
相比林彬二十啷当岁时期的迷茫,公司里这些90后小朋友无疑显得“成熟”得多。林彬初到厦门,便把此前的厦门销售冠军陈亿明提为战队队长,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林彬没想到陈此前居然能是厦门夜店圈“翘臀小颜王”,不过他2016年初入职优信后迅速收心,犹如开挂般迅速成为销冠;1997年生的董鑫隆虽然是林的队员,不过一开始并不服他,曾在公司晚宴上指着林的鼻子说“你等着,我一定超过你”;22岁的叶祖福因客户急招,本来正在休假的他临时带孩子跑到岛外见用户后回公司继续处理用户问题;21岁的肖修瑜因用户无法到公司签合同,在暴雨天自费打车到用户家签约……
现在,林彬考虑最多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些小朋友成长地更快,他喜欢在步行去公司时思考各种激励和管理方法,这个看上去粗犷的青岛人,却因为细腻的心思获得了优信厦门分公司全体员工的尊重,集团对他也颇为器重,这体现在他“永远不知道在一个地方能呆多久,可能当天一个电话下午就飞走了”,就像10月17日,他刚刚在上任督导一个多月,下午就已经是厦门的城市总监。
冬天的厦门比青岛暖和不少,但南方的冷是出了名的 “魔法攻击”,此前的出租房没有暖气,空调一般是单冷,因此林彬住了一周就搬出去了,在公司附近按标准找了个便宜宾馆一住就是三个月。上班时他会顺路在宾馆旁边的烟店买一盒白色万宝路,卖烟老头大清早便叼着烟卷逗孙子,瞅见林彬大跨步往屋里进,咧嘴笑起来,身旁小男娃儿瞥见那一身橘红,抢先嚷嚷着:“优信二手车的大个子来啦!”